十六、赏花宴(13 / 25)

他的手掌只轻轻贴上紧闭的门扇,朱红se的大门立刻啪的大敞,像是被巨力撞开那般,甚至微微震动着。

「君上,请。」楚君惜说。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呜呜呜……我从小就有梦游的毛病,不知怎的就走到这儿来了……然後,这东西,就突然掉下来,将我的头砸出个包……呜呜……」

坐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是个纤细瘦弱的男子。尽管长发散乱,尽管衣衫不整,尽管哭得不是普通的丑……美人依旧是美人,那张jg巧的脸孔仍然令人惊yan。

严驹望着那哭得梨花带雨的人儿,脸se古怪,嘴巴一张一阖,像是想说些什麽……终究还是噤了声,只望向自己的主子,静待他的下一步。

蓝se眼睛里好像有什麽熄灭了。轩辕焕垂眼望着那流泪的男子,好半晌静默不语,然後转过身,大跨步离去。

严驹一愣,看了楚君惜一眼,然後急急跟了上去。

「君上,等等我!」

楚君惜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脸上的笑意自始至终没有卸下。轩辕焕和严驹离去之後,内殿中仅剩他和坐在地上的男子,後者虽然ch0uch0u搭搭的,但不难看出一直在用眼角余光观察着他的反应。

演技不错啊……早叫君上要准备好,看起来没有啊……上辈子宁si也要逃开他的人,怎麽可能会傻傻的承认:自己就是那个还魂的曲将军呢……?是要试探的……好呗……

不过没关系,反正有目标了,来日方长……他笑着朝哭花了脸的男子行了个礼,在後者戒慎的注视下,负着手,施施然离去。

才走上石廊,手臂就被搀住—是严驹折回来扶他。

「君上呢?」他问。

「在门口等你。」严驹说。

「很失望吗?」

「不……」严驹想了想,说:「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楚君惜走到朱红se大门口,轩辕焕正背对着他,望着竹林,四周的侍卫静静守着,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楚君惜才走近他,就听得他低低地说:「那不是尽欢……」在夜风吹拂下,那嗓音低得像是叹息。

尽欢不可能会那样落泪……在他记忆中,除了父亲战si沙场那次,他从未见尽欢哭过。而且,尽欢最痛恨弱者,像这麽哭哭啼啼示弱的模样,他就是si也不会做的……

楚君惜微微一笑,说:「若是这麽说起来的话,曲将军重生之後,的确已经不再叫这个名字了。君上能这麽想也再好不过,他从此将能远离君上,开启全新的人生。」

严驹倒ch0u了一口气,正想喝斥他的无礼,轩辕焕冰寒的眸子已经扫来,正yu说些什麽,两名侍卫便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他们三人面前跪下。

「报!啓禀君上、严大人,我们发现了这个!虽然不是在赏花宴附近,但还是呈给君上看看!」

一人手心中,捧着一支满布泥泞的木制弹弓,弹弓的弹绳,虽然沾上了泥土,却依稀看得出se彩缤纷,不知是什麽材质所制。

轩辕焕脸se一变,也不顾那弹弓脏w,探手便抓至眼前细瞧,越瞧他的神采便越是热切,眼中的火光也益发明亮。严驹在一旁问道:「在哪儿见着的?」不是在赏花宴附近,是在哪儿?

两名侍卫互看一眼,竟不约而同地垂下头,吞吞吐吐。

轩辕焕紧紧握着那弹弓,沉声道:「你们立了大功,实话实说吧,朕保证绝不罚你们。」

其中一人抬起头,飞快地瞥了严驹一眼,才红着脸说:「君上恕罪,小的平时会在王城东南隅一处偏僻的湖边小憩,今日便是发现湖里似有什麽东西……」

王城东南隅的小湖……便是尽欢常与他戏水之处。

轩辕焕g起唇角,喜悦之情再藏不住,许多侍卫从未见过他除了面无表情与愤怒之外,如此柔软的模样,人人皆是看得目瞪口呆,心想着:这麽个脏兮兮的弹弓,君上居然看到它就眉开眼笑,当真是绝了!

楚君惜轻轻淡淡的嗓音响起:「曲将军果然了解君上,知道君上一定会地毯式搜索赏花宴附近,所以特地将证物扔在这麽远的地方……那麽,他一定也知道……君上心目中的他,是绝不可能哭哭啼啼了吧……」

曲流觞坐在前院的石桌上晃着腿,脚上缠着药布,一圈裹着一圈,看上去已经不像条腿,像根bang槌似的。

那一夜疯狂作响的银铃声应该惊醒了不少人,他回到自己简陋的住所时,小喜子和秋水正满屋子打转找人,见他满身狼狈、一跛一跛地走近,全都吓呆了。秋水立刻又红了眼眶,不过这回有进步,怕惹曲流觞心烦,没再哭鼻子,只赶快找来医药箱,替曲流觞包紮。

赤着脚走了那麽长一段路,後又跌个七荤八素,身上的伤口可jg彩。

曲流觞叹了口气。

结果後来,他还是没能将麟牙带出来—既然已经惊动了轩辕焕,自己要扛起麟牙也显得过份吃力,还是先别做此等招摇之事……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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