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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了,身边一众小弟都成了怒目金刚,对着冯焕喷射出愤怒的视线,可冯焕大概率是个一面凸出的八卦镜,能化去一切在他身上的煞气,浑然不受干扰。赵临恒也被冯焕这么直白的问话给问糊涂了,看了看左右两边手下,好像也不足以证明自己是赵临恒。
要如何证明我是我自己这个问题,赵临恒思索了半晌之后,一言不发地从腰间掏出了一把飞刀。冯焕只注意到对方手动了一下,下一秒耳边就有了风,扭头一看,身后的门板上深陷了一把尖刀。
冯焕眼神不变,很自若地把头转了回去,对着赵临恒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是赵先生了。”
他这么一说,赵临恒反而来劲了:“上海滩高手如云,我刚露的一手,能做到的人不少呢,你又怎么能肯定我是赵临恒?”
“只是客观事实加以综合分析罢了。”冯焕显然没打算说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又直截了当提了要求:“我要和你单独谈买卖,让他们都退下吧。”
赵临恒觉得冯焕这人有点邪门,但是要细说邪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看着是人模人样说着人话,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直到赵临恒和冯焕单独聊上几句后,他重新打量了一下冯焕,对方面相俊美,只是眉眼之间透着超乎寻常的冷峻。赵临恒行走江湖,眼光毒辣,看人格外准,他发现这家伙邪门的原因是脑袋里思考问题的线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找到问题后,赵临恒坐直了身体,开始对症下药:“冯少爷要我杀的对象是福建靖国军督军石娉,是因为她要嫁给你爹吗?”
“不是。”
“仅仅因为她是石娉,所以你要杀她对吗?”
“是。”
赵临恒问到这个程度,其实已经是越界了。按照道上的规矩,清点子*的生意,向来只问目标不问缘由,生死由天命,插手要人性命的事情当然是知道得越少越好,以免殃及自己。
赵临恒也不知道为何,对待石娉的问题上一再破坏规矩,他起先闭口不言,心里却是按捺不住,忍耐了片刻后,还是脱口问道:“你们何时碰到一块结仇的?”关于这点他真的很好奇,手下查来的消息是这位冯家少爷常年海外留学,刚回国不久。这么点时间里面,这两人就结下生死仇恨,实在挺费解的。
冯焕却是认认真真地想了想,摇头回答:“她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她。”
“啊?不认识?那你要雇人杀她?”
冯焕看了一眼赵临恒,觉得对方有点傻,但因为有求于人,还是再一次应道:“因为和她有仇。”
赵临恒感到头大,他显然问错了方向。根据冯焕的回答,显然他和石娉的仇并非两人之间,而是因为他人缘故,如此这般情况下,赵临恒思索片刻后换了个问法:“你有没有确定过,跟石聘之间是不是误会?”
这个问题冯焕显然早已在心中自我提问过,他毫不犹豫地摇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冯焕回答得干脆,赵临恒也听得明白,他点了点头也很明确地给了冯焕答复:“冯少爷,您这笔买卖,我接不了。”
“直接开价。”
赵临恒摆了摆手,示意这不是钱的问题。他当然知道冯家有钱,冯少爷能豪掷千金,可是千金和石娉的命比起来,赵临恒在心头琢磨了一番,就很排斥这种比较,他自己不接活,同时还想奉劝冯焕一句:“冯少爷,这上海滩敢接您这笔买卖,又有能力做成这笔买卖的人,只怕是没有了。”
冯焕跟着点了点头,很一本正经道:“我明白。我已经调查过了,赵先生的身手已经是上海滩数一数二,你不接自然没人敢接。既然你对钱财不感兴趣,那么我们换个交易方式如何?”
赵临恒饶有兴致发问:“愿闻其详。”
冯焕伸出手:“把你配枪退了子弹后给我。”他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估摸了一番时间:“另外把我行李箱还给我,里面有我的工具,大约两个小时,我把枪还你。”
赵临恒实在觉得冯焕又邪门又有意思,他直接从腰间掏出枪,干脆利落卸了子弹后,递给了对方,挑眉示意:“期待两个小时后见。”说完此话,他一边“嗤”地笑了一声,一边转身离开了房间。两个小时过得挺快,赵临恒吃了一顿饭,又洗了把澡,正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俞承瑶手里拿着他的配枪走了进来:“老板,那姓冯的小子也不知道在你枪上捣鼓了什么,您要不看看,可别弄坏了,可值老大价钱呢。”
赵临恒漫不经心地从俞承瑶手中接过配枪,这把曼利夏M1905确实是宝贝,用起来也顺手。枪一到手,赵临恒目光瞬间冷肃起来,他先是将枪仔细检查了一番,随后拿起一旁桌上的子弹压入枪仓,下一秒举枪对准了不远处玻璃窗直接射击。几枪之后,赵临恒眼底滑过一丝兴奋的神采。
冯焕依然坐在椅子上,手指灵活地转动着螺丝刀,耳边听到第二声枪响时,手中螺丝刀一顿,下一秒直接拍在了桌上,抬头望向了门口,等待着赵临恒主动回来和他继续谈交易。
果不其然,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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