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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来看自己。

恼他只能从别人嘴里,知道沈知晗爱慕自己的一星半点。

“师兄为何不告而别?”

沈知晗不愿再回忆那噩梦般的一日,更说不出口那日纵使血肉模糊,神思昏默,都想再见上周清弦一面,叮嘱他往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他道:“我自知有过,无颜再去见你。”

周清弦又问道:“师兄真的偷盗了南华宗秘籍吗?”

沈知晗手上稍顿,眉眼低垂,暗自苦笑。

他能如何说呢,周秉常对儿子寄予厚望,论作一个父亲,做的事无一样是对周清弦不好的。他终究只是个外人,凭空说道一来未必有人相信,二来却是始终也比不过父子亲缘关系的,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于现时现状不会改变半分,反坏了南华宗名声,令周清弦陷入两难,干脆回道:“是,我贪得无厌,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在宗门,便想最后捞些秘籍弥补损失。”

周清弦并未说上什么,“嗯”了一声示意知道,倚靠房门的身体站起。沈知晗以为他要离去,周清弦却向屋内走近两步,到沈知晗面前三尺处停下脚步。

沈知晗不自觉有些紧张,问他:“怎么了?”

周清弦道:“我还有一个问题,望师兄解答。”

“什么?”

“师兄如今对我,还抱有情意吗?”

沈知晗眼瞳缩紧,屏住了呼吸,收拾行囊的手指微微发颤。

这是多年来两人第一次谈到这件事,沈知晗从未想过周清弦如此开诚相见,将他心底埋藏数十年的隐秘再一次剥离出来,赤裸裸摆在了台面上。

沈知晗慌了神,换作几年之前,若是要他真心回答,那答案一定会是确定的。周清弦好像许多尖利的刺,时时刻刻扎在他身体的每一寸——是他被周秉常行重刑,断手筋都无法剔除去的身影。如今周清弦站在自己面前,不似从前青涩,十一年过去,他提升了境界修为,更加稳重坦然,那双乌沉眼瞳里,沈知晗再也看不见自己。

他真正忘了周清弦吗?沈知晗不确定,也不敢确定,他只知道自己嘴里讲出的话,一字一句都不能再与周清弦扯上半点瓜葛,忍去失落,强自道:“不再有了。”

“不再有,还是不敢有?”

沈知晗咬了咬舌尖,欲盖弥彰将一件衣物放进行囊,迅速答道:“不再。”

周清弦问:“你对祁越的情意,与曾经对我的情意是一样的吗?”

沈知晗恳求一般看他,念出了十余年未叫出的称呼,“挽尘……”

周清弦并不买账,与沈知晗四目相对,手中画影被握得隐隐嗡鸣,“回答我,师兄。”

画影剑鞘蓝光幽幽,与周清弦真气相辉应。他能怎么说呢,他甚至没有无颜再面对周清弦,沈知晗闭上眼睛,睫毛柔软地垂下来,小声给出了这个让他难堪的答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