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的是邱白平安无恙悲的是他觉得自己好像病了(2 / 3)

主意,他就不该让他来。就那么一点肉,知青宿舍五个人都不一定够,还拿来给他吃干什么。

麻烦。

邱白不在乎周远的臭脸,现在在他眼里,周远就是一个外表坚硬,内心柔软,需要呵护的小宝宝,简直让他父爱泛滥。

于是他不停地给周远夹菜,周远拒绝,他就说,都沾了你的口水了我不要。

周远明知道邱白在耍赖,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周奶奶在一旁看了轻笑,好久没有看到孙子露出这样的表情了,远哥儿总是把自己包起来,不和人接触,孤孤单单的,她这个做祖母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如今好了,远哥儿有朋友了,还是一个如此活泼机灵的小伙子,真是让她安心了不少。

——

时间溜得飞快,邱白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半个多月,他隔几天就要往周远家跑,陪周奶奶聊天,把她逗得哈哈大笑。

周远仍是那样凶巴巴的,总是臭着个脸,但却会一言不发地帮他干活。

苏锦也很久没有来找过他了,邱白感觉这样的日子真是好舒爽。

然而最近几天他有点不好过,准确的说是,大家都不好过。

因为雨季要来了,他们得在这之前加班加点地干活。

这天半夜,雷声大作,狂风呼啸,给人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很快,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房顶上,窗户上,知青们被惊醒。

邱白望着窗外的电闪雷鸣,猛然想起书里的一个情节。

知青宿舍建在山脚,当风雨来临时,山上有泥石滚落,将知青宿舍的三间小草房冲塌。所幸知青们跑的及时,没有人受伤,但住处却是没有了,每个人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财产损失。

大队长不想再花费人力物力去重建宿舍,于是把知青们分配到各个村民家里去住,而“邱白”恰好被分到了苏锦家的邻居,李旺家里。

彼时,苏锦和“邱白”已经开始暧昧起来,这正好给二人提供了更多的相处机会,于是两人的进展突飞猛进。

几天后,苏锦重生,便设计报复“邱白”,致使他强/奸了李旺家十四岁的小女儿——李春晓,然后就是毒打、坐牢、枪/毙一条龙。

邱白回顾了书中“邱白”短暂的一生,打了个哆嗦,然后赶紧叫吕南、刘伟收拾一下贵重东西跑出去,自己也去通知了女知青。

大概十分钟后,随着轰隆一声巨响,知青宿舍塌了。

这声音惊醒了沉睡中的村民们,纷纷起来张望。

躺在炕上浅眠的周远听到声音募地睁开眼,有些心绪不宁。他走到窗前打开窗子,暴雨倾斜进屋,将窗台打湿。

隐约听见,隔壁的邻居一家人在说话,“知青...塌了....严重....”

飘忽不清的字眼钻进周远的耳朵里,让他顿时瞳孔放大,脸上罕见地出现了惊慌的表情。

他打开家门向不远处的山脚跑去。

短短五分钟的路程,像是跑了一年那么久。

眼前是一片废墟,到处是泥浆和碎石,房梁倾斜倒在地上,柜子被砸得四分五裂只剩木板,一切都被掩埋在肮脏的泥土里,再也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周远怔怔地看着,踉踉跄跄地跑过去。

“邱...邱白。”嗓子干哑得几乎说不出声。

暴雨的冲刷下,有一小块白色从泥水里露出来。

周远缓慢地拾起,是一块四方的,白色的, 飞了边的软布。

那是邱白贴身带着的手帕。

他疯了一样冲上去,徒手挖着泥石, 手指被碎石割破也丝毫没有停顿。

“邱白!”

“邱白!”

周远一边刨着废墟,一边声嘶力竭地喊。

然而直到他挖脱了力,也没有人应他。

他瘫坐在地,手里紧紧握着那块手帕抵在额头上,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声响。

“周远?”有人叫他。

周远猛地抬头,距他两步之外,高高瘦瘦的青年抱着一个小包袱,隔着厚重的雨帘望着他。

邱白刚把人都叫出去,房子就塌了,大队长闻声赶来,打算先把他们带到家里安置一晚上。他本来也是跟着大队长回去的,但是半路上看见一个人影跑过去,他跟吕南知会一声,又走了回来。

结果看见一个男人顶着狂风暴雨,跪在一堆泥里,用手扒着什么,直到听见那人喊自己的名字,他才确认那是周远。

“你是来找我的吗?”邱白问。

雨太大了,冰凉的雨滴砸得周远快要睁不开眼,头发也一缕一缕糊在额前,他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容,也听不见他说话,只能看到青年的嘴巴一开一合。

周远用力眨了眨眼,咽下流到嘴边的雨水,待看清邱白后,眼神似悲似喜。

喜的是邱白平安无恙,悲的是,他觉得自己好像病了。

他紧了紧拳头,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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