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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晋安”,随后又垂下了眼眸,轻声道:

“你等我……等我把病治好,等我完全醒过来……”

“东子会回来的,你再等一等。”

他说罢这句话,眼眸便有了合拢的意思。到底不能清醒太久,只能苦笑了一下,一同躺了下来来。男人健壮温暖的身躯紧紧的搂住了怀里的青年,像是过去无数次彼此肢体交缠一般。大约是这个姿势让林晋安感到了些许宽慰,他主动就凑了过来,将脑袋靠在了对方的怀里,一边淌泪一边轻喃了一声“东子”。秦贺东微微一怔,随后低沉的“嗯”了一声。

“我在,不哭了。”

林晋安大约是听到了,当真不再哭了。

他一整夜都紧紧的蜷缩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仿佛回到了当初的出租屋里,而不是这个冰冷的豪宅。秦贺东始终垂着眸凝视着他的面孔,大掌也不断的抚摸着爱人削瘦的脊背。但他到底不敌,在片刻的迷蒙之后,便也阖上了双眼,一同沉沉的睡去。勉强清醒一些的意识又坠入了湖底,等待着下一次的唤醒。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了屋里,时间虽然还早,但秦贺东却睡得十分满足,打了个哈欠之后才睁开眼睛。怀里热乎乎的人让他有些不愿放开,他眯了眯眼,过了片刻才意识到对方是林晋安。他立刻起身看了一圈,这才发觉自己并非身处主卧,反而来了客房里面。

怎么……回事?

他紧皱起眉头,颇为艰难的回忆着昨夜的事情。

记忆十分模糊,甚至连他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并不清楚,但发生的事情还是记得的,并且身体还牢牢的将其印刻在了骨髓里。看着依旧在睡着的林晋安,他下意识的就想把对方拽起来质问是不是趁着昨夜过来勾引了他,然而还不待手伸过去,大脑里就传来了一句低呵。

“住手!”

他的手当真停住了。

身躯略有些不受控制起来,看着躺在床上低哼的林晋安,甚至还主动过去抚了几下。秦贺东死死的瞪着眼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会做的事情。他又打算抬起手来,打一巴掌也好,或者把人推搡起来也好——也是无论他想对林晋安做什么,身躯都死死的僵在原地,完全不受控制。

“妈的!”他拧着眉低骂了一声。

面色沉的厉害,他从不信鬼神这种事情,然而此时却就是无法触碰对方一丝一毫。秦贺东索性翻身下床,快步走到了客房外面,冷着脸锤了几记墙壁。这一次,他的手到没有任何的问题,反而锤的自己的拳头有些疼了。男人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他知道自己有病。

但那只是狂躁症而已,不是精神分裂症。

锤墙的动作并不小,尽管在屋外头,还是将林晋安弄得惊醒了起来,茫然又胆怯的走出去瞧他。他难得身上穿着整齐,连昨天被使用过的女穴都洗的干干净净,然而看着门口的男人时,还是一脸不安的模样。秦贺东似乎依旧十分厌恶他,然而这一次却只抬了抬手,一句话没说便转身走了,甚至都没有做任何羞辱的事情。青年更加迷茫了一些,抬手轻轻的揉了一下眼睛,瞧着对方一路走上了楼。

他还是不太明白。

但秦贺东的喜怒也不是他所能够猜测的。林晋安低下了头,抿了抿唇后便又回了房间,开始惯例性的寻找那盒避孕药。昨天被射进了子宫里,他记得甚至还不止一次。若是当真又怀上了,这个孩子恐怕下场也是一样的——

他说不清心里的那股悲伤。

然而拉开柜子,里面却只剩下了两盒用来治急性胃炎的药,打胎药和避孕药皆不翼而飞。他无措的寻找了一圈,也都没有瞧见,只能愣愣的坐在床边上。手轻缓的抚摸到了小腹上,他明白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当初他和东子做了那么久都没有任何动静。

但万一……还会有机会呢?

至少……他还可以给已经消失的东子孕育一个后代,告诉它曾经有过这样一个温柔的人。

林晋安独自坐在床边,慢慢的捏紧了拳。

第十六章

他其实十分忐忑,生怕被男人问到了之后连一盒药都拿不出来。但好在秦贺东还需要去招待顾亦,根本没有时间来理会他。他仿佛真的像个佣人,安静的出门买菜,无声的进厨房烹饪,将所有菜色都准备完毕之后,再给自己打上一丁点米饭,像是一个隐形人一样回去客房里面。他并非故意如此,是真的提不起什么胃口,连咀嚼都本能的觉得费劲。但到中午的时候,秦贺东却面色不虞的推开了房门,抿着唇将一份外卖放在了他的面前。

“不要传到外面还说我欺负了你。”

他说罢便出了房门,像是极为厌恶彼此的相处一般。

林晋安实在是有些不明白,既然这么不喜欢他,又何必非要相处一室?但他转念一想又稍稍明白了过来,大约是不满曾经与他相处一年,所以故意才要如此欺辱他。他的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毕竟已经疼到了极致,再怎样难过悲伤也只是麻木。但他还是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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